赵忠尧教授是我国著名的物理学家,是我国原子核物理、中子物理、加速器和宇宙线研究的先驱者和奠基人之一。
赵忠尧教授生于1902年,1925年从东南大学毕业后任清华大学助教。1927年去美国加州理工学院,从师于诺贝尔奖金获得者密立根(R.A.Millikan)教授。1930年获得哲学博士学位。1929年他和英、德的几位物理学家同时独立地发现了当硬γ射线通过重元素时,除了康普顿散射和光电效应引起的吸收外,还存在着反常吸收。为进一步研究反常吸收机制,他开展了硬γ射线散射的研究,并首先观察到硬γ射线在铅中还会导致产生一种特殊辐射。这些结果先后发表在《硬γ线的吸收系数》和《硬γ线散射》的论文中。赵忠尧教授的这些工作,是正电子发现的先驱。二年后,他的同学安德逊(C.D.Anderson)发现正电子后,人们才认识到他发现的“反常吸收”,实际上是g线在物质中产生电子对的效应;而他发现的“特殊辐射”实际上是首次观察到正负电子对的湮灭辐射。关于赵忠尧教授在对产生和湮灭辐射两方面的重要贡献,最近杨振宁教授专门写了“C.Y.Chao Pair Production and Pair Annihila一tion”,(见本选集附录),对此作了详细的论述。
1931年他回国后任清华大学物理系教授,在我国首次开设核物理课程,并主持建立我国第一个核物理实验室,开展了《硬γ射线与原子核相互作用》和《中子的共振吸收》等方面的研究工作。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赵忠尧教授离开北平,先后到云南大学、西南联大和中央大学任教。在长期的教学活动中,培养了一批以后为我国原子能事业作出重要贡献的人才。
赵忠尧教授不仅积极从事科学和教育方面的工作,还经常考虑如何利用科学技术迅速发展我国工业的问题。九一八事变后,日本军国主义大举侵略我国,赵忠尧先生感到迫切需要发展民族工业,才能使国家免受欺侮。为此,他自己出钱并在朋友中集资创办了一家铅笔厂,在工艺技术,经营管理等方面克服了许多困难,倾注了许多精力,终于使著名的“长城牌”铅笔问世。
抗战胜利后,赵忠尧教授感到非常有必要在国内建立设备较好的核物理实验室。1946年他受当时政府的委派赴比基尼群岛参观美国的原子弹试验;之后又在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加州理工学院等处进行核物理和宇宙线方面的研究。这期间他化了巨大精力在美国设计、订购静电加速器的各种零部件,购买了一些探测器和电子仪器,并定制了一套多板云雾室。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1950年他冲破重重困难,毅然回国。当他经过日本时,受到当时在日本的美国占领军总司令麦克阿瑟(MacArthur)的无理扣留。那时国民党也派专人前往日本动员他去台湾,但他坚决要回到新中国。经我国政府的积极营救和全国广泛的舆论压力,美方不得不把他放行。他回到新中国时受到全国广大人民和科技界的热烈欢迎。
他在回国时曾带回当时国内尚无条件制备的上述加速器部件和实验设备。回国后参与中国科学院近代物理研究所的创建,主持建立了核物理研究室。利用带回的加速器部件先后于1955和1958年建成了我国最早的70万伏和200万伏高气压型的质子静电加速器,为我国核物理、加速器和真空技术的研究打下了基础。
赵忠尧教授1956年任中国科学院物理研究所副所长,1958年任原子能研究所副所长,并具体领导和参加了核反应的研究,为开创我国原子核科学事业作出重要贡献。1972年他参与高能物理研究所的筹建工作,1973年任副所长一直到1984年。赵忠尧教授多年来兢兢业业为发展我国核物理和高能物理研究事业、为培养我国原子能事业和核物理、高能物理的研究人才做出了很大的贡献。这期间,赵忠尧先生还多次向有关部门提出了发展我国科学事业的许多具体建议。
赵忠尧教授在教育事业方面有很大贡献,三四十年代先后在国内很多知名大学担任教授,五十年代后期又为中国科技大学创办近代物理系,在师资队伍、实验室建设、教学质量等方面都下了很大功夫。他还亲自讲授《原子核反应》专业课。使科技大学近代物理系培养的学生不仅基础知识扎实,而且热爱实验,肯于动手,不怕艰苦。六十多年来,赵忠尧教授培养的学生很多已成为知名的物理学家及四化建设的骨干力量。
赵忠尧教授1948年当选为中央研究院院士,1955年受聘为中国科学院数理化学部学部委员。他曾担任中国物理学会副理事长,现在是名誉理事;他还担任中国核学会的名誉理事长。自1954年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起一直担任全国人大代表;1964年起当选为第三、四、五、六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委员。
赵忠尧教授和我是在1902年同年出生的,早在20年代在美国加州理工学院做研究生时就是同学,返国后在清华大学、昆明西南联合大学又长期同事,彼此之间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新中国一成立,他就立刻决定返国,这是他热爱祖国的具体表现。他不仅学问精深,而且平易近人,深受同事和学生们的爱戴。《赵忠尧选集》的出版可谓众望所归。从这本文集中,读者可以感受到他严谨的治学态度,领略到他一丝不苟的研究风格。他,是我们广大科技工作者学习的榜样 |